駁奇文“為什么童工是個好東西?”
摘要:教育的價值舉世皆知,哪里還需要家長以孩子做童工為代價去再次發(fā)現(xiàn)這一常識?“理性的選擇”并非一定是正確的選擇,也不一定是當事人自愿的選擇。我們不能因為擔心ZF去管不該管的事情,就贊同ZF不去管它該管的事情。信仰能克服常識和良知的約束,導致巨大的災難。馬克思經(jīng)濟學捍衛(wèi)者的種種狡辯伎倆,自由主義經(jīng)濟學的愛好者同樣也在用。因此,不論信仰左右什么理論,一旦把信仰凌駕于理性之上,其后果都是一樣的。中國社會已經(jīng)高度多元化,但理性卻嚴重不足,各方都應該注意秉持中庸理念,不走極端。
-----------------------------------------
近日網(wǎng)上出現(xiàn)一篇奇文:“為什么童工是個好東西?”,作者楓林仙為了向讀者輸入先入之見,在文章一開始就引用了一篇唐詩《囝》,作者說“這首詩描寫的是唐時福建貧困地區(qū)父母將兒子賣與官方,閹割之后充作奴隸,別離生親的慘狀。那時并不存在童工現(xiàn)象,是否人民的生活就更美好呢?答案顯而易見!
顯然,作者試圖用童奴的悲慘境遇和童工相比,使讀者以為能夠做童工還算是幸福的,進而在作者后面的用晦澀拗口的理論語言包裝起來的錯誤觀點面前去抵抗力。作者這種煽情手法,實際上卻是在偷換概念。
唐朝是什么時候?那是封建社會,根本沒有人生而平等的觀念,更沒有ZF通過轉(zhuǎn)移支付減少貧富差距的理念,F(xiàn)在的中國是什么情況?經(jīng)過百余年的現(xiàn)代化進程,人生而平等的觀念早已在中國成為常識;經(jīng)過近三十年的市場經(jīng)濟建設(shè),中國ZF已經(jīng)有了豐厚的財力,ZF不僅有能力而且理應救濟貧困兒童,把他們從骯臟危險的勞動現(xiàn)場解放出來。拿現(xiàn)在的童工和唐朝的童奴相比,本身就是非;闹嚨。
作者寫道:“隨著市場化進程的推進,外出打工的童工和他們的家庭一道,開始了市場學習過程。這個過程隨著童工們在市場上摸爬滾打而不斷加深。到這時,童工及其家庭可能才會認識到進行人力資源投資,也就是讓兒童接受教育,與未來的收入之間存在緊密的因果關(guān)系。換言之,未來勞動收入對即期教育投入有著很大彈性。這意味著,通過學習,童工及其家庭認識到了存在比直接打工多得多的可替代選項。也就是說,最初的打工方式的機會成本可能遠遠高于其即期收入。但要獲得更高的收入勢必就要進行學習,預先支付學習成本。這到一步,童工及其家庭才會開始意識到教育(人力資源投資)的重要性,或者說教育與收入之間的因果關(guān)系!
作者試圖論證:只有讓兒童去做了童工,孩子本人及其父母才會認識到接受教育的重要性,才不會被孩子做童工的眼前利益所迷惑,才會愿意先苦后甜,投資接受教育,然后獲得更高的經(jīng)濟收益,提高孩子的人生總收益。
這段話看上去很有道理,但只要稍加思考就會發(fā)現(xiàn)完全站不住腳。作者完全忽視了歷史和社會的存在,把童工家庭想象成在時間縱向和空間橫向上完全孤立的小單元,一切知識都必須自己從頭摸索起來。實際上人生活在歷史和社會中,可以通過汲取前人和旁人的知識,免去自己重復探索的過程。中國古人早就把接受教育的價值用通俗形象的語言總結(jié)出來了:“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哪里還需要以兒童做童工為代價去再次發(fā)現(xiàn)或驗證這一常識?我們通過其他人的悲慘教訓知道雷電會劈死人,難道每個人都只有親自去被雷電劈一次,才能知道雷電的厲害?
作者寫道:“至此,童工及其家庭就會轉(zhuǎn)向一個較為漫長的勞動力迂回生產(chǎn)過程。他們將把打工積累起來的資源和財富投入到教育之中。所謂教育其實亦無非是勞動力迂回生產(chǎn)的一個必要環(huán)節(jié)。理性核算和經(jīng)濟激勵會促使這些當事人不得不這么做,因為他們的收入邊際已經(jīng)大大提高了,高到童工的收入已經(jīng)低于接受教育后再開始工作所獲得的邊際收入水平。也就是說,隨著核算機制的健全,當事人自身將日益趨于排斥童工!
作者在這里忘記了:時間不等人,當童工及其父母認識到教育的重要性之后,通過孩子做童工積累了接受教育所需的資金之后,孩子已經(jīng)長大,早于錯過了接受教育的最佳時間。實際上現(xiàn)在的世上沒有人不知道兒童接受教育的重要性,貧困家庭不是因為不知道教育的重要性而不讓孩子讀書,而是因為貧困沒有能力送子女去讀書而已。
作者寫道:“許多發(fā)達國家的送報工作現(xiàn)在仍然由兒童在擔任。人們看到腳步匆匆的報童時,為什么就不產(chǎn)生反感呢?”
作者仍然在偷換概念。這些報童只是在接受教育的業(yè)余時間從事這種工作,勞動強度也沒有超過兒童所能夠承受的程度。對于他們自己來說,在賺取零花錢的同時,也是一種鍛煉。這和孩子在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勞動在性質(zhì)上是一樣的。
一些支持童工現(xiàn)象的人還把童工和童星相提并論,以此誤導人們以為童工并不悲慘。這也是在偷換概念。當然,童星雖然有別于童工,但對其也應該嚴格保護。兒童體操運動員、雜技演員和舞蹈演員等的訓練強度早已超過了兒童能夠承受的程度,訓練中對身體的扭曲和重壓嚴重損害兒童的健康,各種危險的動作使失誤的兒童受傷,甚至終身殘疾。因此應該一律取締。人類不能為了提高競技體育的成績、為了欣賞神奇的技藝和美妙的舞姿,而以兒童的身心健康為代價。
作者在文章中寫道:“如果我們尊重市場參與者的個人理性能力,那么,我們就得承認,貧困家庭選擇送子女當童工乃是完全理性的選擇!薄爸灰覀冏鹬亟(jīng)濟規(guī)律和市場參與者的選擇自由,那么童工就是貧困地區(qū)和人群減貧致富的好東西!
然而作者忘記了:“理性的選擇”并非一定是正確的選擇,更不一定是當事人的“好”的選擇!袄硇缘倪x擇”往往也是“無奈的選擇”,是“壞”的選擇。我們都知道霧霾不好,但因為我們不能停止呼吸,因此我們“理性的選擇”是繼續(xù)吸入霧霾爆表的空氣,這種“理性的選擇”難道會是“好東西”嗎?貧困家庭因為收入不足,只能讓子女去做童工,這當然是家長的理性選擇,但這并非正確的選擇,更非好的選擇。很多窮人沒錢看病,生病后選擇不去醫(yī)院而是挺著,有些重病患者選擇自殺,以免拖累家人。這些都是他們的理性選擇,但這些選擇是正確的、好的選擇嗎?
作者說:“它(貧困家庭的兒童充當童工)是自由選擇下作出的犧牲,在道德上是完全正當?shù)摹R蚨梢匀萑!?br />
貧困家庭的兒童充當童工表面上看是家長的自由選擇,但實際上是他們?yōu)樯钏榷龀龅牟坏靡缘倪x擇。即便自由的選擇在道德上是完全正當?shù),是可以容忍的,但因為童工家長做選擇時并不“自由”,因此讓兒童做童工在道德上并不正當,也是不可容忍的。
作者在文中說:“當然,在別人眼里,這些孩子可以缺失了童年的輕松與愜意,短少了學習的磨練與培訓。也許未來成年和年邁之后境遇未必會好。但是這一切關(guān)涉當事人生活規(guī)劃的擔心都絕非干涉其行為的正當理由。毋寧說,這是一個自居為客觀觀察者的杞人憂天。產(chǎn)生這種觀察視角的出發(fā)點無非是兩個:其一,將其所處的較為富裕殷實的生活水準視為當然。其二,進而以平均數(shù)思維看待所有人的生活處境和選擇自由。他們認定,所有人都必須以他們所享受的生活水準和生活路徑來安排生活。然而兩個看法都不過是在一定經(jīng)濟社會條件下才會出現(xiàn)的善好觀念,因此具有相對性,不可被絕對化為普遍標準!
作者這樣說如果不是在有意偷換概念,就是沒有真正了解關(guān)心童工者的觀點。反對童工并非意味著要讓貧困家庭過上“富裕殷實”的生活,住豪宅、用美食、讓貧困兒童上貴族學校,而是最基本的溫飽和兒童受教育的機會。
人類是有悲憫心的,俗話說:“惻隱之心,人皆有之”。隨著人類社會的發(fā)展,隨著物質(zhì)和道德水平的發(fā)展,人類也越來越不能容忍自己的同類生活得太悲慘,其容忍底線在不斷提高。古代社會能夠容忍“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但現(xiàn)代社會已經(jīng)不能對此坐視不管了,一方面人們贊同ZF通過轉(zhuǎn)移支付救助社會底層人民,另一方面慈善組織和個人也在積極地做出努力。
作者寫道:“人類的一般生存條件絕非各處平均和相等,相反恰恰是千差萬別的!
這話沒錯,但“千差萬別”不等于可以對極端貧窮視而不見。使最貧窮的家庭也能夠過上道德的生活,早已成為人類的主流觀念。對于兒童,人們更是給予了特別的關(guān)心。作者要么是不知道這些基本事實,要么就是有意視而不見。
在探討社會現(xiàn)象時,難以做到完全超脫,因為研究的對象是人,研究者本人也是人,難免會“惺惺相惜”。即便標榜自己完全客觀的人,實際上仍然在不知不覺之中表現(xiàn)出自己的主觀態(tài)度。
在討論童工問題時,我就想到,童工的上限是十六歲,那么童工的下限是幾歲呢?于是我就提出了一個極端的問題:“嬰兒能不能去流水線上進行生產(chǎn)性的勞動?”即嬰兒能不能做童工。我拿這個問題去問楓林仙,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復把問題拋還給我,反問我嬰兒能不能做童工。這種反問顯然毫無意義,因為我明確反對童工,那么當然更反對嬰兒去做童工。
楓林仙拒不回答這個問題,顯然是因為這個問題已經(jīng)觸到了他的良知的底線,使他處于兩難境地,回答說可以,顯然他良心上不能接受,但如果回答說不可以,那么又和他自己的論證相矛盾:如果嬰兒的父母自愿讓嬰兒去做童工,按照他的論證,在道德上就是正當?shù)摹?br />
在討論社會問題時,每個人都有一個“度”的問題,這是無法否認的。當然,每個人的“度”是不同的,例如伯特利評論的群主荔枝認為嬰兒可以做童工,但我相信她也會有自己的底線,我如果追問下去,例如殘疾嬰兒能不能做童工?能不能讓嬰兒加班工作?嬰兒工作不努力時能夠進行懲罰?例如禁止其吃飯或?qū)ζ溥M行鞭打等等,我相信,到了某個殘酷程度,她也會開始猶豫、停止說“可以”的。
我們絕不能忘記,經(jīng)濟學不是“物理學”,而是“人理學”,不能把人當做物來研究其經(jīng)濟行為的規(guī)律,而應該牢牢記住人是人。
“為什么童工是個好東西?”一文的作者楓林仙說:“讓ZF通過稅收來轉(zhuǎn)嫁為改善貧困者處境所必須付出的成本。那么誰將來負擔這一切呢?誰將是受害者呢?答案一望而知。顯然,反對童工的主張,實質(zhì)上會導致大ZF主義傾向。其后果就是開啟ZF以福利和減貧為名義侵害公民財產(chǎn)權(quán)的大門!
作者在這里又偷換概念了。中國各地ZF富得流油,巨大的行政開支,不斷建造豪華辦公樓,錢多得用不完,年底都要突擊花錢。更何況中國還有大量壟斷性的國有企業(yè),ZF減少開支和增加收入的潛力還很大。正確的做法是逼迫ZF把錢用在正道上,例如救濟貧困家庭和失學兒童,而不是論證童工合理,為ZF撒手不管提供理論依據(jù)。中國古代遇到災荒時官府尚且會開倉賑災,到了現(xiàn)代社會,哪有對貧困兒童坐視不管的道理?如果ZF真的以福利和減貧為名義侵害公民財產(chǎn)權(quán),那就直接反對好了。
筆者在伯特利評論群里和作者等人辯論時,他們反對 ZF 資助貧困兒童的一個重要理由就是擔心 ZF 擴大對社會的干預。這種思路是完全錯誤的。我們不能因為擔心ZF去管不該管的事情,就贊同 ZF 不去管它該管的事情。
就好像我們不能因為擔心交通警察未來可能干涉我們正常的行駛自由,就贊同取消一切交通管理措施,例如設(shè)置紅綠信號燈。
作者說:“那些叫嚷著要立法消滅童工的人們,為什么不親自去做一點好事呢?”
這也是在偷換概念。中國民眾已經(jīng)交稅,而且數(shù)量早已超過 ZF 正常運作之所需,這些稅賦里面包含ZF履行自己的職責、救濟貧困兒童之所需。普通民眾可以自愿去資助失學兒童,但這不意味著 ZF 可以推卸掉自己的責任,更不應該把救助貧困兒童的責任推給普通民眾。
反對 ZF 資助貧困兒童的另一個理由是歐美發(fā)達國家的高福利已經(jīng)導致了嚴重的問題。這個理由也絲毫經(jīng)不起反駁,我們不能因為高福利產(chǎn)生了問題,就走向另一個極端:“零福利”。我也認為高福利的確有問題,那中國就搞中福利、低福利好了。
在討論中,伯特利評論群的群主荔枝說:“這世上哪有免費的東西?除非你是刻意要求ZF去做。這是與我們截然不同的政治信仰!睏髁窒烧f:“就是單純的政治信仰罷了”。
也就是說,反對 ZF 干預是他們的政治信仰。
很多宗教組織和革命黨都需要信仰這個東西。當組織要求成員做的事情有違常識和良知時,例如和立場不同的親人決裂時,打擊或消滅反對者的肉體時,信仰就能夠克服人之常理、人之常情的約束,使人做出在正常情況下不可能做的事情。
信仰有兩面性。信仰能使人克服世俗的束縛,奮不顧身,全力以赴,完成常人看來不可能完成的事業(yè)。但信仰也能使人走火入魔,使人不遵守普世的道德規(guī)范,從而引發(fā)巨大的災難。
學者可以有信仰,但不應該把信仰引入學術(shù)研究,尤其在進行實證性的學術(shù)研究時。在童工問題上,正確的實證研究方法是逐一列舉童工現(xiàn)象的優(yōu)劣兩方面,例如兒童做工有利于增加家庭收入,為弟妹接受教育創(chuàng)造物質(zhì)基礎(chǔ),有助于兒童掌握一定的生產(chǎn)勞動技能,獲得豐富的社會經(jīng)驗,錘煉他們的堅強意志等等,但兒童做童工也使他們失去了游戲玩耍、接受教育的機會,使他們失去了向社會上層發(fā)展的重要基礎(chǔ)(伯特利評論群里做過童工的張小炮說:“如果我把童工的時間用來學習,現(xiàn)在應該是個工程師了!保粣毫拥墓ぷ鳝h(huán)境和巨大的工作壓力可能對他們的身心造成終其一生的損害,等等。而不是捏造做童工的好處(使童工及其家長知道接受教育的重要性)、刻意淡化做童工的壞處(童工并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不堪、做童工是自愿的等等),更不應該玩文字游戲,誤導讀者。
作者楓林仙寫道:“當反對童工的人士呼吁把童工都趕回家里去的時候,他們真的就尊重當事兒童及其監(jiān)護人的權(quán)利嗎?他們都自以為聰明,那么童工們的家長就都是蠢貨嗎?既然家長和子女結(jié)合為了一個命運共同體,那么他們之間就沒有理由不互相攜助。認為讓子女打工的父母都是良心喪盡,這種看法無非是出自某些人道德上的傲慢。通常情況下,難道一個外人會比父母更關(guān)心孩子?”
這段話就是典型的玩弄文字。“難道一個外人會比父母更關(guān)心孩子?”猛一看,此話的確有道理,俗話也常說“虎毒不食子”、“可憐天下父母心”,但仔細一想,實際情況卻復雜得多。實際上虐待子女的父母不在少數(shù),相反,積極救助受虐兒童的“外人”(社會慈善組織和個人)卻很多,很多國家的 ZF 更是在社會的推動下,把關(guān)心兒童視為理所當然。作者用“外人”和“父母”這兩個對立的概念進行比較,想讓讀者相信父母送子女去做工是對孩子最有利的選擇,但實際上根本不是這樣,更不用說還存在生活所迫這一因素。
我和馬克思經(jīng)濟學的捍衛(wèi)者辯論多年,他們的種種狡辯伎倆我早已非常熟悉,沒有想到在和自由主義經(jīng)濟學的愛好者辯論時,也遇到了同樣的狡辯手法。這使我認識到:不論信仰左右什么理論,一旦把信仰凌駕于理性之上,其后果都是一樣的。我們不能拜倒在大師的腳下,盲目地全盤接受他們的思想,而應該理性地對待他們,把人的幸福放在最高的位置上,根據(jù)社會實踐的需要,有選擇地運用前人的理論,例如在民眾受到資本壓榨時,用馬克思主義經(jīng)濟學做思想武器,遏制資本,保持勞資力量的均衡;在 ZF 過度干預社會時,用自由主義經(jīng)濟學作為思想武器,限制ZF的權(quán)力,保持官民力量的均衡。
中國傳統(tǒng)文化雖有種種糟粕,但其“中庸”思想至今有其價值。中國社會已經(jīng)高度多元化、但理性卻嚴重不足,各方都應該注意秉持中庸理念,不走極端。走極端的結(jié)果必然是天下大亂,最后受害的是我們每個人,包括其極端思想獲得勝利的那一方。“無產(chǎn)階級文化大革命”(文革)就是中國人最近的一次教訓。
最后還需要補充一點:很多人反對禁止童工的理由是孩子們不愿意上學,因為現(xiàn)在中國的教育理念和方式有種種問題,例如學習內(nèi)容很枯燥,學到的東西沒有用等等。
這也是一個很荒謬的理由。教育不好那就改革教育好了,為什么要讓孩子們?nèi)プ鐾つ兀?br />
中國的教育一切圍繞高考轉(zhuǎn),如果不能立即進行徹底改革的話,可以進行增量改革:在現(xiàn)有的教育模式之外,開展不以高考為軸心的教育,允許部分學校或部分班級以向兒童傳授知識、提高其能力、增加童年快樂為教育目的。家長和孩子可以自由選擇教育模式。ZF 應該允許企業(yè)或公益組織試探新的教育模式,并采購其服務。
學術(shù)研究的目的之一是發(fā)現(xiàn)問題的根源,然后去改變世界,而不是為維持現(xiàn)狀找各種冠冕堂皇、牽強附會、似是而非的借口。經(jīng)濟和政治是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研究經(jīng)濟學的人不能只關(guān)注經(jīng)濟現(xiàn)象,卻忽視其所在的政治和社會環(huán)境,更不能把在其它國家總結(jié)歸納出來的經(jīng)濟學定律生搬硬套到中國來。
(黃佶,2014年1月13日)